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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家
作者:黄敏88届🇦🇺
二哥回老家给爷爷奶奶扫墓,在家庭圈里发了几张老家的照片。因为久未有人居住,整幢房屋有些清冷,再加上大门口横七竖八地停放着邻居的一些杂物,照片上的老屋显得有些破败凌乱。就这样,几张照片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遥远的老家......

我的老家在福清东张。谈不上依山,却傍着水---紧靠东张水库。听父亲说,当年他和爷爷奶奶的家是在现今的水库底下,因为要灌水修水库,所以要求大家拆迁搬家。当时有几个地方可以选:福州北站,福清东张,福清宏路以及福清渔溪,结果老辈人却选择了现如今发展最缓慢的福清东张。或许当年考虑到其它地方的遥远,交通不便,在搬家上比较麻烦,所以做出了举家迁往福清东张的决定。这个决定在今天看来,显然是最不明智的。只是当时的条件下,对于大字不识,没有上过学的爷爷和奶奶而言,最现实和最实惠的选择应该就是最正确的决定。至于未来,谁能预见?如果没有记错,印象中在八十年代中期,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搬迁到福清宏路,当时奶奶考虑到叔叔从事的小本买卖,生怕搬到新地方,会流失稳定客户,一切又要从头做起。于是依然留在了原地---福清东张。看起来似乎又错过了一次搬迁的机会。或许人生总是伴随着选择,遗憾的是在这世上,没有完美的选择。你不可能同时拥有春花和秋月,也不可能同时拥有硕果和繁花。对于当时的老辈人来说,能权衡彼时的利弊,做出取舍,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也许正应了一句很时髦的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今不管是父亲这一脉,还是叔叔这一脉,所有的儿孙都离开了老家,分散在世界各地发展。
美好的回忆总是让人感到温暖。记忆中,我小时候的老房子除了厨房外,几乎全是木头盖的,每次上楼梯总是吱吱呀呀地响。有时大人们在楼下用餐,小朋友几个在楼上跑来跑去,奶奶就会扯着嗓门用福清话大喊:阿麦(我的小名)不要乱跑,灰尘都落到碗里啦!当然,这样不隔音的木板结构也有好处。每次跟小朋友们玩躲迷藏,总是很容易找到同伴,也很轻易就被对方发现,即便是聂手聂脚,也总会弄出响声。也许因为每次角色轮换的很快,所以小伙伴们很喜欢来我家玩躲迷藏。每次一开始跑动,奶奶就会在楼下大喊我的小名"阿麦,阿麦,阿麦, 这些孩子啊!"
回想起来,在老家渡过的那一小段童年时光,简单却也充满着快乐!那时每年春节,我们一家都要回老家过年。因为父亲是家中的长子,每次回之前,父母照例是要给老家的爷爷奶奶以及每个孩子带礼物,买新衣。每到出发去福州长途汽车站坐车时,父母总要早早地起床,把早餐准备好,然后再把我们三兄妹叫醒。出门时,父母各自肩背手提,哥哥两个也是分别大包小包,最小的我也没闲着,背个小包也是必须的。到车站排队时,母亲通常要数数一共多少包,上车时又数下,下车取完行李再数下,确保准确无误。回老家过年时是大包小包,里面装的是给各家的礼物。年过完回福州时,又是大包小包,包里装满了老家的美食:奶奶做的年糕,红粿,黄粿,福清饼,海蜊饼,炸鱼块,麻花,花生...... 现在回想起来,眼前似乎还会浮现出那些鼓鼓囊囊的袋子。

记忆中的老家,留给了我那么多抹不去的回忆。那里有浓浓的亲情,有爷爷奶奶的唠叨,有父母的孝心,有大哥边唱边指挥"请跟我来" 的即兴表演,彼时他在厦大就读;有二哥跟我谈论他作为全班年纪最小学生的大学生活,彼时他在西安交大就读;有胖乎乎的一心想减肥却又抵挡不住美食诱惑的我,彼时在初中就读......
老房子的影像将会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永恒的记忆。感恩!🌹🌹🌹
Min 2021年3月15日写于澳大利亚•珀斯
PS:
第一个不是音乐,是ai 生成的朗读音频
第二个是背景音乐: Memory Piano Orchestral Carlton Forrester.m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