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彩虹站在一只嚼着桉树叶的考拉的背上嬉戏,我把这张生日卡送给2月份生日的林肯。
写上一句话:祝你快快乐乐地照顾好我们哦。
2月的最后一天,一幅原本拿给湿地中心展示的笑鸟,在一个叫‘Winner Circle’的Pub里地被一位也叫林肯的经理半路劫走,它成了人生第一幅被买走的作品。这多少有点意外,很应当下‘小确幸’的说法。
2月份就这样魔幻地过去。
其实中国人对抗灾难的心理素质远比真实的现实要积极乐观多了。春节来临时,人们把两位名人请出历史舞台充当‘门神’,祈祷能‘药到病除’,网络上更是出现各种段子开心了人们不得不隔离在家的时光。母亲们开始尝试提高各种烹饪技术,父亲们更可以充当久违的家庭中的英雄角色,每个家庭都像一个城堡,而乐观+美食=盔甲。
整整2月份的降雨,院子里的南瓜开始疯长。每天清晨,遍地巨大的雄花成功地吸引了我的视线。当一位前同事提醒,可以用雄花的花蕊为雌花授粉,我就成了蜜蜂的竞争对手。虽几次被家人尤其是母亲诟病,她说,她奶奶也就是我的曾祖母说过,南瓜花不能碰,碰了就结不了果了。我想她其实没真正种过,因为那些蜜蜂授粉或根本没授过粉的小南瓜时常长不到拳头大小就结蒂烂掉,我决定亲自授粉看看。趁早上9点前,花朵已盛开,蜜蜂们还没光顾菜地,我必须摘下开得硕大的雄花,剥掉花瓣,露出满是黄色花粉的雄蕊,像个生物学家一样,找到一朵盛开的雌花,小心翼翼地触碰雌花的花蕊,有几次我发现竞争对手也裹着一身花粉在采蜜,我就得另外找一朵进行授粉。在进行几次后,我已经很熟练了,并暗自为自己多了一种手艺而得意。
授过粉的南瓜果真生长迅速,南瓜藤开始爬坡蔓延,不断在开花结蒂,我也忙着授粉,还仔细地观察过它们的藤不断就地生根后神奇地为新的花朵供应营养的壮举。不经意数了数,有十个南瓜娃了。我欣喜地画下后来成为南瓜1号的模样。它躺在巨大的琴叶榕的枯叶上,像躺在我的掌心。
千里之外的那场疫情仿佛从来没发生过。我的眼里,只有路易和南瓜。
当然,除了迫不及待开花结果的后院菜地,我还是照常周三去湿地中心。这个月的画展是两位女画家的联展。天空、树木、飞鸟、池塘,自由写意的笔触仿佛让人置身于光影斑驳、生机盎然的湿地景观。
秋季的菜园,果蔬们迫不及待地迎来收获季,苦瓜1号成熟了,邻居家院子的澳洲樱桃树也开始结出紫红色的浆果,不期而遇的还有一丛带着苹果香的紫百合。
三个多月来,我又陆陆续续画了些画,像写日记一样记录每天的生活。有时候也兴起,粘一些在墙上,自我欣赏。
无论是沾满露珠的天堂鸟叶子,或是枯叶堆中发光的小花,甚至一缕晨光中的蕨草尖、对我来说它们都带着最动人的表情。我深信记忆是有香味、形状和色彩的,画出来,记忆也就保留下来了。
而路易,与我们越来越熟悉了。我可以分辨出它高兴的、疑惑的、生气的、害怕的各种声音,最有趣的是爱洗澡的它,每次头朝下栽进水盆,都欢快地喊着,爬上爬下,抖着水珠,一头酷酷的湿漉漉的样子又让我有画它的冲动了。
(未完待续)